摘要:本文通过梳理文献并结合考古资料,探讨了西汉时期“置园邑”的相关问题,着重从置园邑者的身份、园邑规模、园邑管理、园邑的罢废等几方面进行论述。除诸侯王外,置园邑者主要是皇亲外戚,以皇太后、皇后父母为主体;园邑规模“比诸侯王”,一般二百家至三百家;园邑分布在长安周边的归太常管理,在郡县的则由当地管理;园邑从西汉初年始至元帝时罢,起止年代与帝陵陵邑基本一致,是西汉皇族丧葬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,置园邑是汉代推崇孝道的体现,也是彰显皇太后、皇后身世地位的一种方式。
西汉时期,一部分皇族外戚以列侯身份得到冢园旁“置园邑”的殊荣,园邑往往有二、三百家民户,与诸侯王相当,本文讨论的即是此类园邑。西汉时期“事死如生”,尚厚葬,重祭祀,贵族墓冢上往往有高大的封土,旁有祠堂等建筑,外有围墙或围沟之类的设施,在此称为冢园。园邑是依附于冢园而存在的,其主要功能是奉守冢园,可能有夯墙或围沟圈定的范围。本文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并旁征考古资料,探讨西汉时期园邑的缘起、“置园邑”者身份、园邑盛衰之原因等问题。
一、“园邑”的缘起
墓冢旁置守护设施及守冢人的做法由来已久,《周礼·春官宗伯》:“墓大夫掌凡邦墓之地域,为之图,令国民族葬,而掌其禁令,正其位,掌其度数,使皆有私地域,凡争墓地者,听其狱讼,帅其属而巡墓厉,居其中之室以守之。”[1]秦墓竹简中也有守冢人的记载:“可(何)谓‘甸人’?‘甸人’守孝公、献公冢者殹(也)。”[2]汉代继承此传统并进一步发扬光大,《史记》载:高祖十二年“十二月,高祖曰:‘秦始皇帝、楚隐王陈涉、魏安釐王、齐湣王、赵悼襄王,皆绝无后,予守冢各十家,秦皇帝二十家,魏公子无忌五家’”[3]。《史记》载:“高祖时,为陈涉置守冢三十家砀,至今血食。”[4]这些冢旁设施及守冢人可以说是后来园邑的雏形。
《史记》《汉书》明确记载西汉时期“置园邑”是在文帝时期,文帝即位后,薄太后、窦皇后的父母得到追封并置园邑奉守冢园。“薄太后母亦前死,葬栎阳北,于是乃追尊薄父为灵文侯,会稽郡置园邑三百家,长丞已下吏奉守冢,寝庙上食祠如法。而栎阳北亦置灵文侯夫人园,如灵文侯园仪。”[5]“窦皇后亲早卒,葬观津。于是薄太后乃诏有司,追尊窦后父为安成侯,母曰安成夫人。令清河置园邑二百家,长丞奉守,比灵文园法。”[6]
实际上西汉时期为皇亲外戚“置园邑”的时间可能更早。《史记·高祖本纪》注引《汉仪注》:“高帝母起兵时死小黄城,后于小黄立陵庙。”《魏书》载:(北魏)灵太后为其父胡国珍之妻皇甫氏追封并增修茔域,“侍中崔光等奏:‘案汉高祖母始谥曰昭灵夫人,后为昭灵后,薄太后母曰灵文夫人,皆置园邑三百家,长丞奉守。今秦太上君未有尊谥,陵寝孤立,即奏君名,宜上终称,兼设扫卫,以慰情典。请上尊谥曰孝穆,权置园邑三十户,立长丞奉守。’太后从之”[7]。可见昭灵后冢也置园邑三百家。高祖为父亲太上皇置陵邑,高祖十年“秋七月癸卯,太上皇崩,葬万年”。师古注:“《三辅黄图》云:高祖初居栎阳,故太上皇因在栎阳。十年,太上皇崩,葬其北原,起万年邑,置长丞也。”[8]刘邦的兄姊早死,高祖五年“春正月,追尊兄伯号曰武哀侯”[9],高后七年“夏五月辛未,诏曰:‘昭灵夫人,太上皇妃也;武哀侯、宣夫人,高皇帝兄姊也。号谥不称,其议尊号。’丞相陈平等请尊昭灵夫人曰昭灵后,武哀侯曰武哀王,宣夫人曰昭哀后”[10]。刘邦兄姊的冢园也应置园邑并长丞奉守。吕后的父亲吕太公汉元年封为临泗侯,四年卒,高后时追封为吕宣王。《史记》载:“吕后兄康侯少子,侯,奉吕宣王寝园”[11],亦应置园邑,吕氏败落后罢废。至文帝时薄太后、窦皇后父母追封列侯、夫人并置园邑,当循此先例。
二、“置园邑”者身份
文献记载有线索可循的西汉时期“置园邑”墓主如表一所列,墓主身份皆为皇亲外戚,大多是皇太后、皇后父母,或生前、或追封为列侯、夫人(君),虽为列侯,却置园邑“比诸侯王”,是彰显皇太后、皇后身份的一种方式。特殊的一例是宣帝为曾有恩于自己的张贺置守冢三十家。
皇亲外戚
除前文提到的薄太后、窦皇后父母外,景帝王皇后,“武帝即位,为皇太后,尊太后母臧儿为平原君,……追尊王仲为共侯,槐里起园邑二百家,长丞奉守。及平原君薨,从田氏葬长陵,亦置园邑如共侯法”[12]。
“昭帝即位,追尊钩弋倢伃为皇太后,发卒二万人起云陵,邑三千户。追尊外祖赵父为顺成侯,诏右扶风置园邑二百家,长丞奉守如法。”[13]上官“皇后母前死,葬茂陵郭东,追尊曰敬夫人,置园邑二百家,长丞奉守如法”[14]。
宣帝的曾祖母卫皇后、祖父卫太子、祖母史良娣、父亲刘进、母亲王夫人都死于巫蛊之祸,宣帝即位,与大臣商议其祖父母、父母等的谥号与置园邑诸事。“宣帝立,乃改葬卫后,追谥曰思后,置园邑三百家,长丞周卫奉守焉。”[15]“‘……故皇太子谥曰戾,置奉邑二百家。史良娣曰戾夫人,置守冢三十家。园置长丞,周卫奉守如法。’……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,立庙,因园为寝,以时荐享焉。益奉园民满千六百家,以为奉明县。尊戾夫人曰戾后,置园奉邑,及益戾园各满三百家。”[16]宣帝还为外祖父母置园邑,“初,乃始以本始四年病死,后三岁,家乃富贵,追赐谥曰思成侯。诏涿郡治冢室,置园邑四百家,长丞奉守如法。岁余,博平君薨,谥曰思成夫人。诏徙思成侯合葬奉明顾成庙南,置园邑长丞,罢涿郡思成园”[17]。
宣帝许皇后父亲许广汉,“乃封太子外祖父昌成君广汉为平恩侯,位特进。……广汉薨,谥曰戴侯,无子,绝。葬南园旁,置邑三百家,长丞奉守如法”[18]。
宣帝霍皇后的父亲霍光,武、昭、宣三代为官,扶持宣帝登基。“光薨,……谥曰宣成侯,发三河卒穿复土,起冢祠堂,置园邑三百家,长丞奉守如法。”[19]霍光死后不久,霍氏子弟因谋反被灭族,园邑可能被罢,“至成帝时,为光置守冢百家,吏卒奉祠焉”[20]。大概出于某种政治需要。
西汉皇帝往往即位不久就开始预做陵墓,在陵园周边赐皇族、外戚、大臣茔地。霍光生前得到陪葬茂陵的茔地,有自造坟茔,《汉书》记载:霍光死后,“禹既嗣为博陆侯,太夫人显改光时所自造茔制而侈大之。起三出阙,筑神道,北临昭灵,南出承恩,盛饰祠室,辇阁通属永巷,而幽良人婢妾守之”[21]。宣帝赐霍光梓宫便房、黄肠题凑、枞木外藏郭等,原建的坟冢已不适用,“发三河卒穿复土”,在茂陵周边另造墓冢、冢园、园邑,霍显所改建的是原自造茔,“幽良人婢妾守之”。与王皇后之母平原君、上官皇后之母敬夫人相同,得到置园邑赏赐的,应该都有独立的冢园、长丞奉守。
宣帝王皇后“封父奉光为邛成侯。立十六年,宣帝崩,元帝即位,为皇太后。封太后兄舜为安平侯。后二年,奉光薨,谥曰共侯,葬长门南,置园邑二百家,长丞奉守如法”[22]。王奉光是最后一位“置园邑”的外戚列侯,元帝永光四年,下诏不再置陵邑,此后皇后、皇太后父母不再置园邑。
2.功臣
张贺为掖庭令时,宣帝以皇曾孙养于掖庭,张贺对年幼的宣帝多有照顾,及宣帝即位,张贺已去世。“上追思贺恩,欲封其冢为恩德侯,置守冢二百家。贺有一子蚤死,无子,子安世小男彭祖。彭祖又小与上同席研书,指欲封之,先赐爵关内侯。故安世深辞贺封,又求损守冢户数,稍减至三十户。上曰:‘吾自为掖庭令,非为将军也。’安世乃止,不敢复言。遂下诏曰:‘其为故掖庭令张贺置守冢三十家。’上自处置其里居,冢西斗鸡翁舍南,上少时所当游处也。”[23]置守冢三十户为列侯礼。
三、园邑的设置及废止
园邑的设置与管理
《史记》《汉书》多处记载,皇太后、皇后已故父母追封为列侯、夫人并置园邑,因墓冢原本规格较低,得到追封后需要增修多项设施以符合新的身份,应该包括修缮增高封土,修建祠堂、冢园、园邑等。
《汉书·百官公卿表》记载:“将作少府,秦官,掌治宫室,有两丞、左右中侯。景帝中六年更名将作大匠。属官有石库、东园主章、左右前后中校七令丞,又主章长丞。”[24]主宫室、陵墓建造。在长安周边的如灵文夫人、敬夫人的冢园、园邑可能由将作少府、景帝中六年后由匠作大匠主持营建,还有一部分冢园在郡县,如窦皇后父葬清河,“于是薄太后乃诏有司,追尊窦后父为安成侯,母曰安成夫人。令清河置园邑二百家,长丞奉守,比灵文侯园”[25]。昭帝“追尊外祖赵父为顺成侯,诏右扶风置园邑二百家,长丞奉守如法”[26]。在郡县的则诏令当地修建。
园邑当是以冢园附近的民户聚集而成,“以湖阌乡邪里聚为戾园,长安白亭东为戾后园,广明成乡为悼园”[27]。也有一部分迁徙而来的民户,戾园从最初的二百家增加至三百家,悼园从三百户增加到一千六百户,都是又迁徙了相应数量的民户。帝陵陵邑在募民迁徙时赐田宅、赐钱等,如景帝前元四年“后九月,更以戈阳为阳陵。……五年三月,作阳陵、渭桥。五月,募徙阳陵,予钱二十万”[28]。武帝建元二年“初置茂陵邑。三年春,河水溢于平原,大饥,人相食。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,田二顷”[29]。昭帝始元三年“秋,募民徙云陵,赐钱田宅”[30]。园邑民户可能也会得到赐钱、田宅的赏赐。
目前关于园邑的考古资料很少,参考西汉帝陵陵园与陵邑的考古勘探资料,汉高祖长陵、惠帝安陵陵邑在陵园北部,武帝茂陵、昭帝平陵陵邑在陵园的东北部,宣帝杜陵陵邑在陵园西北部,除阳陵因受地形限制陵邑与陵园有一些距离外,其他帝陵陵邑与陵园都是紧邻,而且有部分陵园墙与陵邑墙共用[31]。从诸侯王陵与园邑的资料看,河南永城保安山梁孝王陵西北的芒山镇,发现西汉夯土墙围成的小城,东西长约1、南北宽约0.7千米,发掘者认为是梁孝王陵园邑[32];在徐州驮兰山楚王陵附近发现一处汉代居址,虽没有发掘,推测可能是与楚王园邑相关的遗存[33]。这2座诸侯王陵都建在小丘陵之上,地形决定了园与邑不太可能紧邻。而现知的皇亲外戚冢园所在地大多较平坦,在空间足够的情况下,冢园与园邑应当是紧邻的,各自有围墙或围沟,可能也有一部分围墙共用。
《汉书·表第七上》记载:“奉常,秦官,掌宗庙礼仪,有丞。景帝中六年更名太常。属官有太乐、太祝、太宰、太史、太卜、太医六令丞,又均官、都水两长丞,又诸庙寝园食官令长丞,有雍太宰、太祝令丞。”[34]西汉早中期,帝陵陵邑属太常管理,而对园邑的管理,可能有两种情况,在长安及周边园邑,由太常管理,在郡县的园邑则由当地管理。冢园有长、丞、守卫、祝宰乐人等,长丞也管理园邑民户,民户需要承担一些临时性的杂活,如扫除、溉树等以抵徭役。
皇后父母也有因获罪没有“置园邑”的,身后待遇差异较大。昭帝上官皇后母亲敬夫人“置园邑”二百家,有单独的冢园,长丞奉守[35]。其父上官安因谋反死后虽葬于茂陵上官家族茔地[36],却没有得到置园邑的待遇,只能使私奴婢奉守墓园。景帝王皇后的父亲王仲早死,母亲平原君改嫁田氏,“追尊王仲为共侯,槐里起园邑二百家,长丞奉守。及平原君薨,从田氏葬长陵,亦置园邑如共侯法”[37]。平原君应该也有单独的墓园。
2.园邑的废与复
西汉王朝历经百余年,至元帝时,京城和各郡县祖宗庙数量众多,再加上帝陵、皇亲外戚冢园的祭祀供奉,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,中央财政不勘重负。《汉书》载:“凡祖宗庙在郡国六十八,合百六十七所。而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,与太上皇、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庙,并为百七十六。又园中各有寝、便殿。日祭于寝,月祭于庙,时祭于便殿。寝,日四上食;庙,岁二十五祠;便殿,岁四祠。又月一游衣冠。而昭灵后、武哀王、昭哀后、孝文太后、孝昭太后、卫思后、戾太子、戾后各有寝园,与诸帝合,凡三十所。一岁祠,上食二万四千四百五十五,用卫士四万五千一百二十九人,祝宰乐人万二千一百四十七人,养牺牲卒不在数中。”[38]
元帝即位之后,水灾地震频发[39],初元二年“六月,关东饥,齐地人相食”[40]。元帝先后罢希御宫馆苑囿,减齐服三官、诸宫卫士等以减省开支。“永光四年,乃下诏先议罢郡国庙”[42],元帝开始着手宗庙改革,涉及到园邑的罢废。相关文献记载如下:
“(永光四年)九月戊子,因罢昭灵后、武哀王、昭哀后、卫思后、戾太子、戾后园,皆不奉祠,裁置吏卒守焉。”[43]
“九月戊子,罢卫思后园及戾园。冬十月乙丑,罢祖宗庙在郡国者,诸陵分属三辅。”[44]
“又罢先后父母奉邑。”[45]
“(永光五年)十二月乙酉,毁太上皇、孝惠皇帝寝庙园。”[46]
“(建昭元年)冬,……罢孝文太后、孝昭太后寝园。”[47]
“(建昭五年)夏六月庚申,复戾园。”[48]
“(建昭五年)秋七月庚子,复太上皇寝庙园、原庙、昭灵后、武哀王、昭哀后、卫思后园。”[49]
“(竟宁)元年三月癸未,复孝惠皇帝寝庙园,孝文太后、孝昭太后寝园。”[50]
“(竟宁元年)夏五月,帝崩于未央宫,……毁太上皇、孝惠、孝景皇帝庙。罢孝文、孝昭太后、昭灵后、武哀王、昭哀后寝园。”[51]
“(成帝河平元年)秋九月,复太上皇寝庙园。”[52]
“成帝时以无继嗣,河平元年,复复太上皇寝庙园,世世奉祠。昭灵后、武哀王、昭哀后并食于太上寝庙如故,又复擅议宗庙之命。”[53]
文献记载的“罢园”与“罢邑”可能有不同的含义,“因罢昭灵后……园,皆不奉祠,因裁吏卒守焉”,只是不再祭祀,守卫墓园的吏卒较之前减少但仍保留一定数量,此时诸陵由太常分属三辅,原属太常管理的冢园应当也属郡县管理,园邑民户可能仍保留,需要为冢园服务;而“罢邑”,不仅不再祭祀,裁撤原奉守冢园吏卒,园邑民户也不再奉守冢园。
汉元帝采取罢郡国宗庙等一系列措施,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,梦见祖宗责备他,数年后又复昭灵后、戾园、卫思后园等,但永光四年“罢先后父母奉邑”后,却没有复过。从元帝之后,帝陵不再置陵邑,皇太后、皇后故去父母也不可能再置奉邑。永光四年“罢先后父母奉邑”时,上官太皇太后、王太后(宣帝王皇后)仍在世,敬夫人在茂陵的奉邑、邛成共侯王奉光在长门南的冢园、奉邑应该不会罢除。上官太皇太后崩于元帝建昭二年,王太皇太后崩于成帝永始元年,可能此后敬夫人及邛成共侯王奉光冢园园邑罢废。宣帝许皇后之父平恩戴侯许广汉葬在杜陵南园,置邑三百家,他以太子(元帝)外祖身份封侯,永光四年时其冢园、奉邑应该也不会罢除。成帝许皇后是许广汉之弟的儿子许嘉之女,因其姊许谒诅咒成帝后宫连累到许后,被废,亲属皆归故郡山阳。“后九年,上怜许氏,下诏曰:‘盖闻仁不遗远,谊不忘亲。前平安刚侯夫人谒坐大逆罪,家属幸蒙赦令,归故郡。朕惟平恩戴侯,先帝外祖,魂神废弃,莫奉祭祀,念之未尝忘于心。其还平恩侯旦及亲属在山阳郡者。’”[54]诏书许广汉“魂神废弃,莫奉祭祀”,许广汉园邑可能罢于成帝鸿嘉三年许皇后被废时。
元帝建昭五年,先后复戾园、卫思后园。“元帝崩,衡奏言:‘前以上体不平,故复诸所罢祠,卒不蒙福。案卫思后、戾太子、戾后园,亲未尽。孝惠、孝景庙亲尽,宜毁。及太上皇、孝文、孝昭太后、昭灵后、昭哀后、武哀王祠,请悉罢,勿奉。’奏可。……河平元年,复复太上皇寝庙园,世世奉祠。昭灵后、武哀王、昭哀后并食于太上寝庙如故,又复擅议宗庙之命。”[55]“永始元年正月癸丑,大官凌室灾。戊午,戾后园南阙灾。”[56]成帝时太上皇寝庙园、卫思后园、戾太子园、戾园仍供奉,可能一直到西汉末年。
园邑作为奉守皇亲外戚冢园的设施,依附于冢园而存在,是西汉贵族丧葬体系不可忽略的组成部分。由于考古资料的缺乏,目前对西汉园邑形制、布局、规模并没有清晰的认识,需要在今后的考古工作中去留意寻找更多的线索。
注释:
[1] 孙诒让.周礼正义:春官宗伯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87.
[2] 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.睡虎地秦墓竹简:法律答问释文注释[M].北京:文物出版社,1990:138.
[3] 司马迁.史记:高祖本纪(第8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5.
[4] 司马迁.史记:陈涉世家(第48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5.
[5] 司马迁.史记:外戚世家(第49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5.
[6] 同[5].
[7] 魏收.魏书:外戚列传下(第83卷下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74.
[8] 班固.汉书:高祖纪下(第1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68.
[9] 同[8]:51.
[10] 班固.汉书:高后纪(第3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99-100.
[11] 司马迁.史记:惠景间侯者年表(第19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5.
[12] 班固.汉书:外戚传上(第97卷上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3947.
[13] 同[12]:3957.
[14] 同[12]:3959.
[15] 同[12]:3950.
[16] 班固.汉书:武五子列传(第63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2748-2749.
[17] 同[12]:3963-3964.
[18] 同[12]:3967-3968.
[19]班固.汉书:霍光金曰磾列传(第68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2948.
[20] 同[19]:2959.
[21] 同[19]:2950.
[22] 同[12]:3969-3970.
[23] 班固.汉书:张汤传附张安世传(第59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2651.
[24] 班固.汉书:百官公卿表上(第19卷上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733.
[25] 同[5].
[26] 同[12]:3957.
[27] 同[16]:2748.
[28] 司马迁.史记:孝景本纪(第11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5.
[29] 班固.汉书:武帝纪(第6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158.
[30] 班固.汉书:昭帝纪(第7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221.
[31] a.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.西汉帝陵钻探调查报告[M].北京:文物出版社,2010:10.b.陕西省考古研究所.西汉安陵调查简报[J].考古与文物,2002(4).c.杨武站,王东.西汉陵邑营建相关问题研究[J].文博,2014(6):39-43.d.陕西省考古研究院,等.汉武帝茂陵考古调查、勘探简报[J].考古与文物,2011(2).e.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.西汉昭帝平陵钻探调查简报[J].考古与文物,2007(5).f.陕西省考古研究院,等.汉宣帝杜陵考古调查勘探简报[J].考古与文物,2021(1):40-52.
[32] 河南省商丘市文物管理委员会,等.芒砀山西汉梁王墓地[M].北京:文物出版社,2001.
[33] 徐州博物馆.江苏徐州顾山西汉墓[J].考古,2005(12).
[34] 同[24]:726.
[35] 同[12]:3959.
[36] 同[12]:3960.
[37] 同[12]:3947.
[38]班固.汉书:韦贤传(第73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3115-3116.
[39] 班固.汉书:眭夏侯京翼李传(第75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3171.
[40] 班固.汉书:元帝纪(第9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282.
[41] 同[38]:3116.
[42] 同[38]:3116-3117.
[43] 同[38]:3117.
[44] 同[40]:292.
[45] 同[40]:292.
[46] 同[40]:293.
[47] 同[40]:294.
[48] 同[40]:297.
[49] 同[40]:297.
[50] 同[40]:298.
[51] 同[40]:298.
[52] 班固.汉书:成帝纪(第10卷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309.
[53] 同[38]:3125.
[54] 同[12]:3983.
[55] 同[38]:3125.
[56] 班固.汉书:五行志上(第27卷上)[M].北京:中华书局,1962:1336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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